《种地吧》:一群年轻人花190天只是种地 没有通知费
发布时间:2023-03-08 09:23:23作者:顺晟科技点击:
十个少年190天种140多亩地是什么体验?
综艺《种地吧》的节目理念,在没有流量嘉宾加持的情况下,吸引了越来越多网友的讨论,豆瓣评分一度高达8.5。
有人调侃说这个节目是《变形计》的新形式。参加节目的少年不仅没有通知费,还在开公司建农场的过程中产生了26万的债务。有人在早上一个小时的直播里玩得开心,看到年轻农民蒋敦豪被羊撞倒,发出“好惨哈哈哈”的弹幕。
对于导演杨昌龄来说,《种地吧》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农民实验,改变了十个少年,也改变了团队做综艺的思路。
大家都以为只是综艺节目。然而拍摄一百天后,参与这个实验的人都沉浸其中,只想踏踏实实地种田,不再关心外界的流量和名气。
2022年之后,综艺遇冷,观众和从业者更期待《种地吧》的出现,可以打破综艺的瓶颈。但是没有人知道《种地吧》是怎么结束的,包括杨昌龄。
天哪,各种各样的文字
早在三年前,做一档关于“农”的综艺节目的想法就已经在杨昌龄的脑海中浮现。
这个想法源于一篇关于“农民为什么离开土地”的文章分析。文章指出,当代很多年轻人正逐渐远离原生的家乡,去更大的地方做快递小哥、奶茶妹妹。大量的人在离开,但很少有年轻人愿意回到这片土地。
年轻人离土地越来越远,已经成为一种社会现象。
在远离陆地的互联网上,唱歌跳舞、演戏成了另一群年轻人的追求。很多人似乎心情浮躁,盲目追求一个目标。
杨昌龄觉得世界很大,有时候可能会孤独,但年轻人应该有更多的可能性。
“回归大地”成了杨昌龄综艺的一个思路。他想找一群年轻人种地,传播土地、种植、责任的理念。
这个想法得到了公司和平台的鼓励。2022年初,春节过后,团队进入调研策划期,用了近一年的时间不断完善思路。
从种植到收割,土地收割有一定的周期。节目组尊重农耕规律,决定190天种140多亩地。
第一个问题是土地的选择。
团队考虑了北京周边地区,但因为录制期预计在冬季,北方的土地无法耕种,所以选址只能在南方进行。
既然是综艺节目拍摄,地点应该不会太偏僻。一旦录制过程中出现设备问题,需要第一时间找到替换设备并提供技术支持。因此,对选址的周边交通环境有一定的要求。
从广西、四川,再到浙江,团队最终确定在杭州三墩镇。
耕种和收割是各类综艺节目的核心。当初选择杭州的时候,杨昌龄也觉得这个地方气候适宜,种植难度不大,少年也能达到目的。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2022年,杭州的冬天被雨雪轮番“轰炸”。
“我在杭州呆了很久,但是节目里播的现在的雪,是我在杭州看到的第一场雪。”
杨长岭说,天气已经成为测试节目组的一大难题。他只能在手机上下载四五个天气预报软件来解决这个突发问题。“这些软件有时候不太准,我得一直盯着,挺痛苦的。”
第三期节目播出伊始,少年们迎来了一场大雨,但工作还得继续。节目组只能打着伞在雨中拍摄,遮挡机器。
来源:节目截图
用杨昌龄的话说,拍这么简单的综艺节目,没有捷径可走,所有的方法都很蠢。
农民靠天吃饭,这个关于土地的综艺节目也是靠上帝当编剧。这是团队在前期准备时没有想到的。
节目没有剧本,每天几点起床,每天的农事计划,联产承包责任制还是集体作战等等。都是青少年免费发放的。
团队只给少年们定了一个目标:小麦必须在冬至前种下。
杨昌龄非常重视这一点。
做商业综艺,造成实体店亏损,可以弥补,观众一笑置之。但这是一个关于美食的综艺节目。“粮食是不允许开玩笑开玩笑的,尤其是我们种了140多亩,那是很多人的口粮。这是一种责任和道德,我们必须提醒你。”
《种地吧》是完全原创的综艺节目。节目中的每一个环节都要靠团队去探索。有时候,他们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如何把这种真实感传达给观众,也成了杨昌龄思考的问题。
直播策划应运而生。从少年们早上六点起床拍摄,到晚上九点收工,杨昌龄积累的素材非常丰富。即使他每天直播一个小时,也不影响节目剪辑。
于是为了给观众一种陪伴感,团队特意选择在大部分人上班的早上九点半进行直播,让观众通过屏幕参与种植过程。
“我们也知道晚上直播流量更大,但还是想表现出一群年轻人一边干活一边种地的时空感。”
杨昌龄看着后台一万多人的观众。不管交通状况如何,他觉得他的想法已经被传达了。
如何成为「农十子」?
做一个少年不容易。
选角前期,团队会在网上发布选角通知,要求候选人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擅长养殖或养殖。但当时节目的体量并不大,广告消失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杨昌龄也向经纪公司和农业大学发出了相关邀请。大多数人一听说没有通知费就“退缩”了。
种140亩地需要190天,六点到九点没有休息,也有不出名的风险。如此苛刻的条件,帮助杨昌龄直接通过了300人80%的简历,选出了今天的10位少年。
“真正没耐心的人很少。”
有的人会问团队,节目结束后,自己的粉丝达到一定的量级,或者会收到商业广告,都是拒绝的。
杨昌龄要找的是190天努力工作,其余时间什么都不做的人。在他看来,种田不能有功利心。
采访蒋敦豪时,他不知所措。虽然21岁的时候,蒋敦豪已经从0755到79000成为全国冠军,大家都觉得他前途无量,但是进入这个圈子之后,蒋敦豪才发现其中的残酷。
他想演出,却遇到不可抗拒的客观因素,演出一拖再拖,无果而终;他想写歌,却被告知要找话题流量高的艺人,方便收回成本;他组织了一个新的蜜蜂旅行乐队进行巡回演出,后来发现听众更喜欢他们的八卦新闻而不是音乐。
努力之后,蒋敦豪没有得到一点奖励。他很虚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和蒋敦豪一个状态的赵一博,毕业后做过一段时间的演员。为了有更多的机会,他抓住机会,天天跑团。但是,他跑啊跑,觉得自己太被动了,总是等着别人的“判决”,从来没有什么成就。
与其把命运交给未知,不如主动出击。“种地”不同于社会上的很多工作。做音乐或者做演员不一定会有结果,但是一步一步的耕耘一定会有结果。
蒋敦豪和赵一博都想干一番艰苦的事业,“务农”成了唯一的选择。
对于他们来说,通过190天的时间,他们得到的不仅仅是农耕的果实,更是对生活的新认识。对于杨昌龄来说,他们只是认真做一件事的合适人选。
赵晓彤属于“蛮力”型的农耕人才。他不善表达,但工作时有一种难得的坚持。
在第一集中,赵晓彤与当地农民进行了一次不愉快的对话,因为他正在驾驶农田。后来,每个人都帮助赵晓彤,说他只是想做好工作。
对于赵晓彤的表现,杨长岭并不感到意外。“他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人。他没有空话,不能停止工作。”
前期准备,节目组把赵晓彤放在北京密云收花生,发现他对工作“完全绝望”。
收花生的时候,需要把花生挖出来,放进脱粒机里。脱粒机转动的一瞬间,灰尘满天飞,整个场景就像烟雾弹一样。
杨长陵提醒赵晓彤戴口罩,他却指着当地农民问:“别人不戴,我为什么要戴?”
从童年开始,赵晓彤的生活就被他的父母清楚地安排好了。父母要求他考指定的大学,做指定的工作,但赵晓彤只能听,几乎没有反对。
但事实上,他想做一些他可以主宰的事情。节目中表现出的执着,在杨昌龄看来,只是赵晓彤简单生活的写照。
十少年中,有擅长农活的人才,如李如其名,也有不会干农活的人,如李浩。
面试的时候选角团队会问你心目中的节目是什么,面试官的回答五花八门,天马行空。只有李浩拿着电脑,设计了一套PPT,认真地展示他想做的农场,以及如何建设。
这个“正确答案”彻底打击了团队。即使不能工作,在团队的反复思考下,李浩也成为了年轻农民中的一员。
让杨昌龄没想到的是,李好在节目中很踏实,从不偷懒。“其实这是十个少年的共性。他们积极向上,没有颓废感。”
杨昌龄透露,节目组在录制节目前,会花一个月的时间对十名少年进行养殖和电工方面的培训,让他们做研究,保证他们能在田间有所作为,而不是践踏粮食。
所以相比技术,一个向上的态度才是团队想要的。
每个人都热爱农业。
2022年11月,节目组抵达杭州开始录制。
青少年住在简单的房子里。当他们在床上爬上爬下时,床会有轻微的晃动。再加上每天近10个小时的工作量,他们会从白天到晚上无休止地种田。团队调侃“大家过完年就不跑了,不回来了?”
但是返工的第一天,杨长岭看到大家都笑着回来,就觉得很踏实。
十个青年农民中,卓远前期和后期反差最大。
面试的时候,卓远不善于表达,看起来“不错”。但节目录制一百天后,杨昌龄觉得观众一定能肉眼看到卓远的变化。他不仅变得固执己见,把自己的意见交给团队,甚至耐心地做好每一件事,沉浸在种田养殖的场景中。
“你和李一样做得很好。大家都觉得他的长相和名字要做好,但卓远反差大。”
杨长岭花了十个小时在雨天耕作挖沟,搬30吨化肥。青少年能坚持完成这些农活本身就让他觉得很感动。
他认为农耕综艺的本质其实就是在挥霍人的碎片化时代坚持完成一件事。
而这种名利的缺失和纯粹的坚持也影响了飞行嘉宾。
主持人张绍刚是这个节目的策划人。作为第一批飞客,他和作家麦家《中国新歌声》探班。
与其他综艺节目不同的是,录制前夕,团队并没有和张绍刚、麦家沟通书的内容,而是把他们带到现场,让他们随意发挥。
看到少年们简单的生活后,张绍刚和麦家为他们买了洗衣机、空调等生活用品,让少年们有了更完整的生活环境。
这一点不是节目组想出来的,也不是他们设计出来的,但却为后面的飞客“解围”开了个好头。
因此,当庞博和西蒙到达时,他们将去超市为青少年买东西。肖佳和徐志胜的到来教会了青少年农村生活的实用技能。
在少年开心开始男团巡演的时候给他们买东西已经成为了一个默认的流程。
《种地吧》播出后,快乐围棋男团成员非常喜欢。他们没想到少年宿舍这么简陋。他们不仅来探班,还主动问主任“我们能做什么,能补充什么材料?”
委员们自掏腰包买材料,感慨地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节目是边拍边邀请飞行嘉宾,飞行嘉宾的选择不是基于流量。杨昌龄希望飞客的到来能够引领少年们的精神和价值。
作为茅盾文学奖获得者,麦家也在杭州务农。杨昌龄觉得自己对农耕的理解一定很不一样,能告诉少年实用的智慧,不断更新内心的认知。
“我们也知道流量越大,传播效果越好,但我们当初还是选择了麦嘉。”
“务农”看似是一件枯燥的事情,但杨长岭发现,中国人务农的基因刻在他们的骨子里。当他们看到播种、受精、生长的那一刻,那种活力是很有感染力的。
每个沉浸在农耕中的人最后都爱上了农耕。
《种地吧》不是变形仪。
面试的时候,团队会问前来面试的少年一个问题:“你们觉得我们是什么样的节目?”
有人回答:“《种地吧》。”很多来采访的人都认为这是一场关于年轻人的“野外聚会”,大家在这里享受生活,讨论人生。
也有人认为《向往的生活》是类似荒野求生的程序,用原创工具自给自足;或者《种地吧》,住在简陋的环境里,看着客人尴尬。
但是,从一开始,团队就不想把这个节目做成真人秀。他们想做的只是“真人”,而不是“秀”。
虽然青少年住的房子有点破旧,但是生活水平是按照当地的标准制定的。“要刁难他们,肯定不会让他们机械化生产,自己定生产标准,而是让他们因为吃不饱而哭。”
节目组甚至想过让青少年连接农村和城市。在招聘应聘者的广告中,他们还写了“五天休息,两天休息”的字样。
在这两天的休息时间里,青少年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进行表演或其他工作。
真正到田里种地的时候,队里发现农忙时间分了,要干的活太多了,两天都没办法休息。
作为一名项目策划人,张绍刚也建议务农应该脚踏实地,不应该受细枝末节的影响。
最终取消了做五休二的设计,少年们在农忙中有了一天的喘息时间。
对于节目组来说,从前期准备到最后呈现,无论哪个环节,“农”都是唯一的目的。
剪辑也是一样的思路。
种地不是简单的事,受伤很正常。
在第一集里,赵晓彤的手指因为工作被割破了,大家都关切地围过来提醒他消毒。但杨昌龄回忆说,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当卢卓用镰刀收割庄稼时,他不小心穿过雨靴,割伤了自己的脚。
“其实农村种地压力特别大,工作量大。每天腰酸背痛只能打石膏,身体受伤只是一部分。”
杨长玲没有把卢卓受伤的照片编辑到节目里。相比常年劳作的农民,他并不想呈现这种践踏观众情感的“素材”。
第一期节目一播出,没有前一集介绍少年是谁,直接去种地了。
按照常规的剪辑思路,节目要介绍少年是谁,如何到达这片土地,如何讨论宿舍和周围的环境。
但是,杨昌龄觉得没必要。“这太美了。还不如一上来就种地,通过种地发生的事情让观众自主了解他们。”
《变形计》的节目周期原本是39,现在随着节目的播出改成了50,远远超过了“正常”综艺节目的数量。
杨昌龄不确定观众是否有足够的耐心继续观察少年们的耕作。
从节目拍摄开始,导演组的思路就变了。我们不会太在意结果,而是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专注于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就像种地一样,一分换一分。
“每个人都想看。我们手中有大量的材料。你不想看,我们也没办法。”杨长陵回答。
《种地吧》播出后,让年轻人回到田间地头种田的概念一度风靡网络,但大家都不知道这个纯原创的节目是一个什么样的节目,最终的走向会是什么,会对综艺行业产生什么影响。
在拍摄节目的过程中,杨昌龄只记得每天都有新的东西,新的想法发生。没有剧本,没有预设,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团队无法预测未来,但耕耘百日,大家都很清楚,这是一个一群人用最笨的方式一起做一件“蠢事”的节目。
(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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